“职业教育还存在投入少，底子薄，差异巨大等问题。”近日，在由教育部职业技术教育中心研究所主办的“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”论坛上，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副司长林宇透露了一组数据：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统计，职业教育办学成本是普通教育的3倍左右。如今，高职的招生数占到高等教育的55%以上，而高职所获得的财政直接投入只占到整个高等教育的20％左右。

他建议，要着力设计构建有效的投入机制，切实改善职业院校特别是中职学校的办学条件。

对此，全国政协常务委员兼副秘书长、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深有感触。受到西部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产业结构的制约，西部欠发达地区职业教育相对中东部地区较为落后。仅从校舍面积看，根据2019年教育统计年鉴，西部地区中等职业学校生均校舍建筑面积为18.26平方米，低于全国平均19.63平方米的水平。

不只是经费的问题，朱永新认为，部分职业学校办学定位不清晰，在专业设置上缺乏规划，同质化现象突出。有些职业学校倾向于开设办学成本较低的专业，或一窝蜂开设“时髦”专业。

他曾观察到，西部某市有24所中职学校，90%以上的学校都开设了汽车修理、烹饪、计算机、电子商务等专业，将这些专业作为骨干专业加以建设。“各院校难以建成高质量的师资队伍，难以办出特色、办出质量。”朱永新说。

他建议，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，首先要加大西部地区职业教育的投入保障力度，重点解决中职学校办学条件和中高职学校师资队伍问题；加强职业教育发展的布局统筹；完善中高职统筹发展的体制机制；加强行业产业与职业教育、东西部职业教育统筹发展。

近年来，为了健全职业教育升学体系，打破职业教育的“天花板”，各地开始探索职业教育对口贯通分段培养试点。例如，从2013年起，一些地方相继开展中职与专科、本科，中职、专科与本科的“3+2”、“3+4”、高职与本科“3+2”贯通培养试点。

对此，全国人大代表、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政策研究院执行院长张志勇在论坛上直言，虽然，普职融通的现代职业教育学制逐步形成。但这一学制面临着“剃头挑子一头热”的窘境。“本科高校根本没有任何合作兴趣。”他认为，大多数学校都没有真正的贯通培养方案，“贯通培养”有名无实。

“从战略上要明确我国现代职业教育学制体系，加快健全职业教育体系。”张志勇建议，解决“一头冷一头热”的难题就要加快健全专科层次高等职业教育体系，兴办一批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一体化培养的五年制高等职业学校；此外，还要通过优质高职升本和普通本科转型两条腿走路，加快建立本科层次高等职业教育体系；通过普通本科高校和优质职教本科高校举办专业硕士、专业博士教育，加快建立我国研究生层次高等职业教育体系。

10月12日，中办、国办印发了《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》，就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作出了战略部署，这是是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纲领性文件。

论坛上，林宇分享了一组就业数据：中职毕业生就业率连续10年保持在95%以上，高职毕业生半年后就业率超过90%，70%的职业学校毕业生在县市就近就业；现代制造业、新兴产业新增从业人员70%以上来自职业院校。

他认为，职教本科的政策出现以后，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过程中，现代职业教育的边界确定、层级划分、内在逻辑、外部关系将成为影响今后职业教育健康有序发展的重要内容。林宇建议，一方面要补齐短板，加快健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，保证优质人才供给和对学生的公平；此外还要大力推进产教融合，通过深入的产教融合充实条件、提升质量、升级服务，通过提升职教能力进一步密切产教融合。

“要抓住现代信息技术快速成熟的时机，力争职教实现‘弯道超车’。”林宇说。

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杨洁